這裡是日凝。
灣家人。
東西很雜很亂,興許都是危樓。

[OEUR/神巧] 冰霜行者

為什麼這麼冷的坑我還要一直往下鑽呢,不為什麼,因為他們真的好萌啊啊啊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
前幾天的說謊遊戲影片,鬼鬼問巧巧誰最笨的那段太經典,而巧巧的那句「我在誇你啊」完全溫暖了我在寒冬中瑟瑟發抖的心靈啊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
天啊自從UHC兩人抽到同一隊之後,再次對他們感到圓滿(?),謝謝上蒼賜糧啊啊啊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

……好了激動完了來說說標題XD
一直很喜歡麥塊「冰霜行者」這個附魔名,終於能用上了覺得欣慰!第二個喜歡的可能是「深海漫遊」吧,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會寫寫的w



01、

  他離凍死不遠了。


02、

  巧克力橫越了半座島嶼來找他,抵達時已近深夜。那時他正窩在臥室剪片,嘴裡還嚼著媽媽準備的洋香瓜,家人敲開了房門喚他,而鹽酥雞的氣味比對方的身影更快一步竄入了室內。

  好香。他鬆開滑鼠,摘下耳機嗅了嗅,回過頭便見巧克力正要開口和他打招呼。視線一對上,巧克力就闔上了唇,朝他笑起時有些侷促,明明外頭晴朗過頭,卻像借用他的屋簷躲雨一晚那般。

  巧克力向他提了提手中的塑膠袋,他湊上前瞧,看不清對方挑了什麼食材入油鍋,卻嗅出了路邊攤販的味道。真懶啊,就買我家樓下的。他笑他,忘了胃裡也墊著媽媽給他洗好、切好的水果。

  你在剪片?巧克力沒反駁他,也沒編織無緣無故闖進他家的藉口,反而探頭越過他的頭頂,朝電腦螢幕望。整袋宵夜被隨手擱在了桌面,就在他的洋香瓜隔壁。

  啊、不。他跟著轉過身,手指一抖就想關掉剪輯軟體,然後直到軟體提示跳出畫面,才想起自己忘了先行儲存。不剪了。他有點出乎意料地無措,好不容易才將檔案完好保存起來。既然你來了,我們看電影吧。

  電影?

  巧克力四下轉了轉,遍尋不著多餘的座椅似地,最後把他床上的棉被、枕頭與抱枕都堆到角落,自己坐上了床沿。

  嗯,一部爛片。他邊說邊彎下身,從腳邊的矮櫃翻出光碟片,恰好聽見巧克力的笑聲。

  巧克力偶爾很精明,揪著他的語病嘖嘖,你都還沒看過,怎麼知道爛不爛。

  路推薦的,你知道,路的品味一向不同凡響。

  巧克力就在他的身後,盯著他的一舉一動,他得瞇著眼睛對很久的位置,才能毫無差池地將片子送入光碟機。


  那部他因為路而跑去租的電影其實不爛,只是悶。有點意識流,又有點蒙太奇,而當主角的思考方向逐漸牽扯進信仰與哲學,他終於坐不住了。

  他開始吃宵夜。第一口是放得太久了於是稍嫌溼軟的鹽酥雞,第二口是盤子裡剩餘的洋香瓜。炸物和瓜類很不搭,又鹹又甜又膩,而他將之嚥下後才發現。

  第三口他想抿一嘴的熱茶漱口,於是趁著電影轉場的當下溜進廚房,拖著時間斟了一壺茶。

  回到房間時電影還沒播完,他就挨著巧克力的肩一塊兒縮上了床榻。

  巧克力端正坐著,他便蜷起腿,找巧克力聊天,從演員聊到最近沉迷的影集,再從影集聊到YouTube。巧克力用鼻音回應他,哼哼嗯嗯的,目光緊鎖電影最後的轉折,他就不滿地蹙起了眉。

  你怎麼都不說話啊,有這麼好看?他用肩膀撞了撞對方的,同時感覺到堅硬與柔軟,巧克力才總算注意到他。

  我有說啊。巧克力的神情特別茫然,看上去像大實話。我都在心底說,你聽不見的。


03、

  那一天他不請自來,擅入阿神的空間,不玩遊戲,卻看了一齣冗長的電影。阿神像被冷落的孩子那樣,企圖用肢體與言語釣回他的心神,又垂著眉頭問他,怎麼都不說話。

  他咬著牙關,差點兒就要放聲高喊,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完了。

  可惜這同樣是一句「不能說的」。

  他如何能誠實呢,說他其實想趁阿神還搞不清楚狀況、卻迷迷糊糊地開鎖的時候,將對方按上牆壁,擁抱時緊得幾乎無以呼吸;他其實讓老闆娘在鹽酥雞裡添了辣,他想封堵阿神被刺激得紅潤的嘴唇,交換一個嗆鼻且溼熱的吻。偏偏率先開門的是阿神的家人,偏偏阿神配起了甜瓜和茶水。

  他沒阿神那麼聰敏。

  阿神像大藝術家,關在狹小的屋子裡,卻與他漫談起天南地北,描繪的虛像都成了精緻的工藝品。阿神的腦子往往轉得迅速,從任何地方見縫插針,不留餘地,於是他問他,怎麼不說話,但他所有想說的事情,就只有我喜歡你而已。

  啊,我喜歡你。你所不知道的。我可以喜歡你嗎,我可以擁有你嗎。

  他不動聲色,阿神就會親近他;他引以為戒,不能說。


  那年生日的夜晚,阿神邀約他開臺打遊戲,聊著聊著毫無預警地問,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。

  他當然記得。這是一場延續至今的「認識」。

  遇見阿神以前他總感覺自己住在孤島,孤海上的孤島。身邊有一起嬉戲的夥伴,可他終究默默無聞,隻身一人。他花了很大的心力,撰寫一封寄予阿神的郵件,像划著粗陋不堪的木筏出海,又像託付見異思遷的海鷗。

  他原以為那封與哲學電影一般沉悶的信件,將送往不知何處的天涯海角,繞過地球一圈又一圈,沒料著不過半日就收到了回音。

  阿神很強,將光年壓縮為咫尺,不泅水,不行船,彈指卻將海面凍結成冰原,又自信又恣意地站於其上。阿神搖身變成了他的冰霜行者,抓了抓蓬亂的短髮,衝著他笑,向他張開雙臂,像迎接。

  他從沿灘踏上了冰,冰很結實,能承載一個人的重量。但他欣喜若狂,全然忘了保暖。

  他開始感到冷了。呼出的熱氣化為白霧,顫碎於不高不低的半空。跫聲潛入冰層,消弭於不遠不近的間隙。他看著自己的手,指尖發紫,卻還空無一物。他曉得他就要凍傷了,離阿神的立足之處卻還有可望而不可及的距離。

  我喜歡你。救救我,聽我說。我想喜歡上你。

  他不能說,不能說。

  遇見阿神之前他可以安身於杳無人煙的小島,遇見阿神之後反而無處棲身。

  他還在半途,哪怕阿神聽見了動搖了屈服了,替他回暖,他可是會踩破薄冰,落入深不見底的滄海的。但他不表露情緒,憋得四肢發麻,眼耳無力,離凍死也不遠了。


04、

  電影甫邁入片尾曲的第一秒鐘,他便伸長了手戳下鍵盤的空白鍵,暫停放映,沒有聲響。

  舊的鍵盤壞了,暫時拿別人送的湊合著。他瞥向巧克力,也不清楚解釋的衝動從何而生,而巧克力彷彿才剛回過神。

  我知道啊,你以前的鍵盤敲打時會有喀噠喀噠的聲音,這個沒有。巧克力偏了偏頭,以一種他看不明白的方式微笑,像躲進屋簷卻仍躲不了水災的落湯雞,是有點狼狽的模樣。我比較喜歡有聲音的那個。

  他張開嘴,巧克力便迴避過他的追索;他沉默不語,巧克力又輕聲。

  不,老實說,我應該不會喜歡的。巧克力傾過身,讓片尾曲接著中斷的時間點繼續播放。太吵了,透過麥克風都聽得一清二楚,還很難後製,我跟橘子冰都受不了……如果用那副鍵盤的人不是你。

  茶見底了,盤裡的洋香瓜也所剩無幾。他將最後一塊冷掉的鹽酥雞塞入口中,嚼著嚼著,才感覺到了直衝喉嚨的辣味。破天荒地辣。




180113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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