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是日凝。
灣家人。
東西很雜很亂,興許都是危樓。

[全職/黃葉] 永月

狼人黃少天+吸血鬼葉修。
還澈澈的點文,Tag便是狼人黃少天。大概不是澈澈心目中的情節,但看在我掙扎了這麼久的份上,可以的話還請收下吧(笑)←

原本想挑戰繪本風,最後卻又變成了自言自語風,會寫作的人真厲害。
一些設定則收在評論。



  「葉修。」

  他睜開眼就栽進黃少天月色的眼睛。


  黃少天趴伏在離他極近的位置,用銳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瞧,尖爪已經在棺板內側搔刮出了倉亂的泛白的紋跡,怕是著急了。

  黃少天彷彿看了許久、喚了許久,又候了許久,一見他轉醒便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,在打招呼之前就迫不及待地道,「葉修,你說說月圓是什麼樣兒。」

  月圓是什麼樣兒。這個問題黃少天尋求過不只一次,他卻從來不曾正面描摹。他靜默了半晌,於黃少天不死心的垃圾話轟炸中不輕不重地笑了,「沒什麼特別的。」

  「沒什麼特別的。」他如薄鏡一盞,反射得俐落。「你見到的月圓又是什麼樣兒?」


  黃少天就皺起鼻子,左右晃了晃頭,髮尾的碎影被燭光灑在了壁面,有那麼點兒像他體內撲翅的蝙蝠。「赤紅色的,其他記不清了。」黃少天蹙著眉頭說,瞳孔於眨眼間掠過一簇腥火,瀰漫生煙,又隨著煙飄而散。

  「葉修。」黃少天伸出手,彷彿要探體溫那般地用爪背碰了碰他的臉側,又於溫度傳遞之前急速遠離。「給我說說吧,葉修,你見到的月圓是什麼顏色。」

  他便將雙唇抿出彎折,「你要成了吸血鬼,我再和你說。」

  他想這話大約是不中聽的,畢竟黃少天立時張牙舞爪起來,在他睡眠用的棺材上扒出了更多的傷痕。「你想得美,你們那啥種族都黑不溜秋的,還是我的皮毛好看。」黃少天低低地吼,似乎還多唸了些什麼,後半句話卻全數悶進喉頭,像入夜之時向著月光的微弱狼嚎。


  確實想得太美。而他藉著黃少天將他拉起、視線下滑的剎那飛快地想。

  他想過假若黃少天遭受狼吻之前先舐了他的血;他想過黃少天和他同時於晨曦落足時入眠,同時迎接清冷的風與幽深的夜。

  他也想過他們一塊兒溜進都市狩獵,瞧瞧燁亮的霓虹,嚐嚐鼎沸的人氣,更想過一場杳無人煙的漫遊,矮丘或樹林,他握著黃少天的手,不是手掌而是手腕,不是利爪而是指甲,召喚一叢蝙蝠,帶黃少天飛越枝椏與蒼石,看一晚上的月圓。

  他想過黃少天和他一起長生不老。

  他想過很多,他想得太美。


  「葉修、葉修。」黃少天又喚起他來了,他回首就見微光點在狼人的臉上鍍出了一層渺黃。「葉修,你就招了吧,你眼中的月圓是什麼顏色。」狼人不屈不撓地注視著他。

  非滿月之夜的黃少天還未獸化完全,除了雙耳、長尾和尖爪以外依然是人類的模樣,他卻總感覺黃少天愈來愈像神話裡的存在,比他還像,像從魔術師的高禮帽竄出的玩意兒,比如所有黃少天感受到月的波動,而險些失去理智的片刻。

  影響愈來愈大,愈來愈沉,黃少天像潮汐,還來不及陪他長生,就要被月左右。


  「沒什麼特別的,不過就是你的顏色。」

  他望向黃少天琥珀色的瞳,燦金色的髮,渺黃色的影,這麼說。

  「而月圓,月圓也沒什麼特別,不過就是你的樣兒。」


  他追過月。

  黃少天瀕臨化獸時會先將自己藏進密林,誰都不願見,他就趁那個時候罩上了斗篷,往上飛,不停地飛,直至承載著他的蝙蝠一隻一隻自燃成烏煙,望月卻還在他無所觸及之處。

  從此他開始下墜,墜落至大地摔成了餘燼,卻不會死。


  黃少天笑,而他聽見了悠遠的狼嚎。

  「怪不得我看不見。」黃少天的爪穿過搖曳的燭光探向他,他不曉得即將到來的接觸會是撫摸或者割裂,更不曉得自己究竟想不想知曉。

  只能輕語,「呵,你自然看不見。」包括那些他企圖給予黃少天的,以及企圖從黃少天那兒取走的。

 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,不過就是月圓的樣兒。

  他早該明白黃少天不會變成他,終有一天卻會變成月圓;倘如他和月之間的距離能被喚作遙不可及,那麼他和黃少天之間也是。




171103




评论(1)
热度(16)
© 寂寞空庭 | Powered by LOFTER